时间;2009年6月13日 地点:内蒙古呼伦贝尔市室韦俄罗斯民族镇
傍晚时分,参观完当地镇的俄罗斯民族博物馆和具有民族特色的面包房。领队开始安排每位车友的住宿地点。在一号车所有队员的住宿都落实了以后。我问了佳佳;小陈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消息?。佳佳一直都关心着这个事,也及时了解着小陈的病情。所以告诉我说没问题,镇长带着小陈去了医院在挂吊瓶,有兔兔陪着,一会就好了。马上就会回来吃饭的。
时针指向了六点钟,到了我们该去俱乐部出席当地政府特地为我们一行所精心准备的具有俄罗斯民族风情的晚餐了,小陈和兔兔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手台也没带。当时心里就放不下了。和二号、三号车的队友打了个招呼,和佳佳商量了一下。我匆匆吃了几口,找到了镇长询问医院的地点。镇长真是太热心了,也不顾上我们的队员及一起在吃饭的当地的那些朋友了,执意一定要开车带我去。
到了医院,见到小陈正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好象睡着的样子。而我们可爱的小兔兔一路的辛劳加上医院的寂静,坐在那里已经有点入梦了一般。所以赶紧叫醒了她,让她先回去吃饭。兔兔就是不肯,说还是让她在医院陪着,让我回去参加活动。最后没法了,只好拿出大哥的样子,连说带哄的让她坐镇长的车一起回去吃饭休息。
这时的医院也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一个业务副院长值班,所以就和那位院长聊了起来,介绍了我们的团队组织,来的目的,以及小陈病情的情况。半小时后,院长告诉我说,他去儿科病房休息了。等吊瓶挂好了叫他一声,他来处理,然后再开点药就可以了。转身就去休息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海燕来电话,说是要过来看小陈。电话中告诉了她们具体的位置后,就去了大门口接她们。不一会,海燕、硕硕二人来到。说让我回去,赶紧的还能吃上一口。这里由她们在照看。想想也好,就告诉她们一会挂好吊瓶去那里找谁,然后来电话告诉我,开车去接他们回来。交待完后。立刻回到俱乐部,那里已经结束了活动。喝了点果汁,吃了点面包。佳佳见我回来了,就立过来问情况,最后建议最好做点面条带到医院去,让小陈吃点东西,也可以增强抵抗力。佳佳又忙着去和俱乐部方面联系。得到了回复后,又去忙着组织晚上的活动了。就由我在那里等着。
这时二号车的老邓过来问情况,说一会和我一起去医院看小陈,他就在门口等我。说定后,我就在那里一直等着那碗面条了。其间和医院那边通了电话,问了情况。说是海燕她们已经回来了,现在是二号车的小白哥和王梅在那里陪着了。
二十几分钟后,那碗可爱的面条终于出炉了,佳佳来告诉我说,一会老谢和她要一起去医院看小陈。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台传来了小白哥的呼叫声:“医院让你自己一个人来,其它人不要来”。当时心里就一惊,已经猜到大概的意思了,就赶紧让佳佳去找老谢。同时告诉老邓,我和老谢去医院了,你就别去了,还是在这里玩。
找到老谢后,告诉他我的猜测,老谢一听说那更要去了。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会事了。适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小白哥来的电话,说是医院的通知,怀疑可能是H1N1。所有接触者都要隔离,所以不要再让其它人来了,不然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同时医院也点名了要我去。谁让俺和副院长熟,还一起抽过烟聊过天,所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我了。当即,老谢决定我们三人一起到医院门口,在还没有确珍之前,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惊慌。暂时不让消息透露。等结果出来后再说。然后商量了将手台调到七频上面,一直保持沟通,及时了解情况。
到了医院后,马上去找我的那位“朋友”了,说是估计不太象,也吃不准。因为H1N1谁也没见过。但是济南有此病,我们又来之济南,所以医院不敢大意,希望我们几个近距离接触者在医院隔离,然后观察小陈的病情后再说,希望我们可以理解和配合。我当然一口应之。(心想:你的地盘,我不理解,不答应可以吗?)然后,和院长商量后决定先观察一个晚上,我们几位不离开就在医院,看明天的情况再定。回到病房,王梅,小白哥、我三个人就一起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其间,老谢、佳佳一直通过手台了解情况。老谢也来回二次送来热水、衣服、和其它的一些必须用品。
十点左右,医院的“正宗”院长驾到,可能是酒精起的作用,和副的那位在医院门口大吵大闹,逼着老副立即上报市急控中心,老副一再解释都无济于事。我一看情景不是太妙,也立即上前递烟搭话,详细说了一下情况,希望是否可以考虑等明天看情况后再定。院长一扔香烟,扯着嗓子,大道理一扁一扁的出来了。最后还是电话上报急控中心。得到的指示是所有人员立即隔离,急控中心马上派人来看。将所有给病者用过的东西一律烧毁。据说最后一直通报到自治区为止。
立即将情况向老谢作了通报,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医院方面也开始给病房、楼道进行消毒。还将院子里面倒了消毒液,为的就是让急控中心的人来了以后立即可以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又给小陈打了退烧的针。然后每隔半小时量一次体温。37。1 37。6 37。4 37。2—————每一次体温的变化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正在这个时候,一眼看到小腾拖着行理来到了医院,原来她、硕硕、海燕是来自首的。此时,所谓的密切接触者都一网打尽了。同行的还有我们那位可爱热心的镇长大人,也做了一次(可能也是这辈子第一次)的密切接触者。
走到了院子里,这时院长肚子里的酒精成份也少了许多,也开始好沟通起来了。一支烟点上,话也就多了起来。他告诉我说,一会急控中心的医务人员就要到,如果有可能是疑似病例的话,那我们这个团队谁也别想走了,全部都要隔离。而且还要将全镇封锁。断绝和外界的人员联系。所以他也很担心,希望不是。大家就这样一边抽烟,一边聊。四个人,一会就将我带着的二包烟给消灭了。
来了六个隔离者,医院将护士值班室和别一个病房都让出来给了我们,二个房间四张床。和小白商量了先解决女同胞们,又和老谢联系,请帮助解决被子问题,还有我的香烟问题,不然,漫漫长夜如何渡过。一会。老谢到了,带来了二个被子、二个毛毯。还有我最需要的二包半的烟。四位美女都睡了,就我和小白还在那里聊着,不时也去和那些院长们了解一些情况。
坐在院子里,天气已经很冷了,估计气温也就只有七、八度。院长也穿上了羽绒衣了。一边抽烟,一边侃山海经。内蒙的夜真的很美,就是在深夜,天空还是带着一丝淡淡的蓝色光亮,天上繁星点点,北斗七星就象在眼前一样,也只有在孩提时代才可以看到的景象,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
一点左右,院长告诉我说,急控中心来电话了,说马上就出发了。问:到这里要多久?答:一个多少时。狂晕!
一点二十分左右,急控中心的主任到来,问了具体的情况,开始还说我们没必要在医院,可以回去住的地方,但是不要到处乱走。不一会,就开始严厉批评那几位医生护士。说他们没有做好防护措施,进入病房连口罩都没戴,如果真是H1N1的话,责任自负。还不允许我们自由活动,一定要限定区域活动。同时让我们六人都量体温。幸好没一个人超标。
二点左右,来了一辆车,下来几个人,其中三个人带的都是大包,一进医院就去了会议室,也不再露面,不一会,又是一辆车,三个人,带着包进了医院,也是直接进了会议室,不一会,二个全身着隔离服的医护人员出现在了走廊。一个直奔小陈而去,一个开始对我们每个人进行了解询问。“名字、职业、地址、年龄、和接触者的过程、时间”。幸好事前我们已经一起统一了口径,只有我一个人和患者接触时间最长,其它的都是出自关心来医院看望了一下。所以回答都是一样的。同时包括小陈在内所有人都说是小陈没注意内蒙的温差太大,所以晚上给冻着了。也让比较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急控中心的医生也认为感冒的可能性最大了,但是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同时我也了解到了其实急控中心一接到电话就立即安排好了人手,结果为了等医疗设备到位,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来。最后决定,等天明了七点钟再来看情况,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
和老谢沟通完情况后,坐在院子里,二位院长、一位医生。四个人又开始拿香烟开火了。小白哥这时已经支撑不住了,也已经靠在床边,开始做着别人永远不知的美梦去了。天气实在太冷,就回到院长办公室,一看,哈,我们那位镇长大人正在网上玩游戏呢。哈哈,咱也在边上学着点,到时也帮忙给出点主意。近四点了,那老兄说实在受不了了,要回去睡觉去了。那太好了,你走,我来!哈哈!现在我可有事干了,杭州麻将玩开了。还没多久,院长说了,他也要回家了,要关门了。得了,看这事搞的,都走了,就留下我一个疑似病号了。那五位睡的那个叫香啊!也不管这里是医院还是宾馆了。
整个医院,就我独自一个人在走动,楼内不能抽烟,想抽了还得到院子里。可院子里冷啊!就这样一会院里,一会楼里。想睡没地方、没被子。再说了也睡不着了。三十来米长的走道,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最后还是出去活动一下吧,练练身体,也让H1N1离咱远点。站在院子里,望着蓝天,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独自一人好好的欣赏内蒙古的夜晚。没多久,一轮红日升上了天空,天空中,月亮、太阳一起挂在了那里,脑海里一个词出现了“日月同辉”。心里暗自庆幸。全队四十五个人,谁有我那样的福,观赏了整个内蒙古昼夜的变化。一夜的不睡,换来了难忘的记忆。
六点多一点,二位院长大人就来了,到了院长办公室,我打开了电脑,进入了追风行者网,看到了我们一号车的照片,马上让院长一起过来分享,然后指着照片说,“你看,这四位可是被你一网打尽了”。30分,急控中心的人也到了,看了一晚的体温纪录,认为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后主任决定,小陈留院观察一天,其它的人解除隔离,可以回去。这时,我们那位院长大人来到了我的面前,悄悄的和我说:你们赶紧走吧,要是让镇上的人知道了,会有麻烦的。我赶紧回答,我们一回去整理一下,整个车队立即出发,放心好了。院长长出了一口气。七点多点,小白哥、硕硕、小腾兔兔、海燕、王梅和我一路唱着得胜歌,回到了离别一夜的大部队。各自梳理一下。吃好了早餐,又精神饱满的向下一个目的地出发了。只留下了我们小陈同志被隔离在了一个不太容易让人发现的小小房间里。门上挂着一块门眉,上写四个正楷大字“隔离病房”。 |